我正在參加比慘大賽,最慘的人,可以得到一百萬現金。我非常需要這一百萬。
我剛站上舞臺,全場嘩然,謾罵聲此起彼伏。“她不是富商顧氏前幾年找回來的大女兒,
真不要臉”。“她家資產過億,讓她下去。”可我是真的慘!1我確實是富商顧城的大女兒。
這個不顧人倫,扒開底層人傷疤取樂的比慘大賽就是顧家舉辦的。可我真的需要錢。
我脫掉洗的發白的風衣,露出身上的糞袋。沸騰的觀眾席瞬間安靜,
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。我緊緊攥著衣角,“年紀輕輕掛上了糞袋,
肯定是得了什么很嚴重的病。一輩子不能自己上大廁,好慘啊!”“她穿的好破啊,
她怎么可能是顧氏總裁的女兒。”“她家有的是錢,掛糞袋有什么可憐。反正有保姆伺候她。
”“她看上去面黃肌瘦,好可憐,要不給她一票吧。”我看著榜單上我的票數不斷上漲,
滿意的翹起嘴角。只要贏了,我不僅有錢拿,還會有熱度。臺下分成兩派,爭論不休。
我的票數很快漲到了第一,其他選手坐不住了。10號率先走出來,
拎起身上的糞袋、尿袋展覽,他還特意在我面前多停了幾秒。10號看上去五六十歲了,
黝黑的臉上,都是歲月的痕跡,走路還一瘸一拐。只從表面看,他比我可憐。“不就是糞袋,
我直腸癌十年,掛了十年糞袋了。”“我還有前列腺癌,需要終身掛尿袋。
我家里房子、車都賣了。要說可憐,我比你可憐。”臺下傳來啜泣聲聲。“可我沒生病。
我是被打成這樣的。”全場寂靜,就連啜泣聲都沒了。
主持人好奇的問:“是誰把你打成這樣?下手也太狠了吧。”“我,
我········”我不安的看著臺下,我知道總決賽是現場直播。臺下沒有顧家的人,
手機前肯定有。顧家絕對不允許我損害他們家的臉面。可我需要錢,更需要公道。
我松開握緊的拳頭,長吸一口說:“是我親生母親。”觀眾臺下立馬想起一陣吸氣聲。
被打的終身帶糞袋,可以想象我經受過什么樣的非人折磨。主持人問我:“能講講,
她為什么打你嗎?”我的記憶回到那個黑暗的下午。我見到了我的親生父親顧城,
他說他找了我很多年。我的親生母親日日在家以淚洗面。他希望立刻帶我回家。
他的話我并不意外,我早就知道,我不是爸爸媽媽親生的孩子。我的爸爸媽媽很愛我,
可我還是好奇生我的爸爸媽媽是誰?他們為什么要拋棄我?二十年前,三九隆冬,
在結冰的橋洞,爸爸撿到了我。那一年的冬天真冷啊,我甚至喘不出一口熱氣。
大家都說我活不了了,爸爸堅持掏空家底救活了我。爸爸說,就算遇到阿貓阿狗也要救,
何況是一條人命。媽媽對我比對姐姐還要親,姐姐常說總覺得我才是親生的。
媽媽摸著我的額頭,心疼的告訴我,可以去尋親。天下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,
我的親生母親一定很想念我。我見到了那個和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李修顏。
我曾經在心里無數次幻想過,我的媽媽是不是像天上的仙女一樣漂亮,
我的爸爸像大山一樣偉岸。他們和我想想象中一模一樣。我唯一沒想到的是,
他們沒有媽媽說的那樣愛我。2我以為我們會抱頭痛哭,沒想到,
李修顏冷冷的把一份協議和一袋錢放在我面前。“陳余,我知道你家里條件不好。
這里是二十萬,你捐一顆腎給你弟弟。”我飄起的心落在地上,摔得粉碎,
我一直克制的淚水滴在紙上。“所以,你們把我找回來,不是因為想我,
只是因為我弟弟需要一顆腎?”我一張一張的看,一份自愿捐獻協議,
還有一份斷絕母女關系、父女關系協議。是我自作多情了,我是多余的。哀莫大于心死。
“我不會捐獻我的腎。我也不要你們的錢。斷絕關系的協議,我會簽。
”上位者對底層人的生命天然蔑視。我以為我拒絕就可以了。誰知道,李修顏叫來了保安。
“打,給我狠狠地打,打到她同意為止。”這是我長這么大第一次挨打。我抱著頭,
瘋了一樣在地上亂爬,我哭喊的越大聲,他們笑的越興奮。我像狗一樣跪下求他們,
他們無動于衷的看著我。我的命,在他們眼里一文不值。昏迷的前一刻,
我想我再也不要找什么親生的爸爸媽媽了。我是在滴答滴答的儀器聲里醒過來的,
我周圍都是和我一樣的重癥病人。我的左腎沒有了,身上掛著糞袋。出院那天,
我帶著二十萬現金和已經簽署好的捐獻協議,斷絕關系協議獨自離開。全場寂靜,
主持人哽咽著問:“你沒有報警嗎?”我當然報警了。可捐獻協議上鑒定是我的字跡。
我是在顧家的醫院做的手術,病例毫無瑕疵。至于糞袋,他們說是醫療事故,
已經賠償我二十萬。可我的肋骨為什么斷了三根?我的直腸為什么被切除了?
大家都在痛罵顧家的可恥行徑,我的投票繼續飆升。多一點,再多一點。
拉開和其他人的差距。只要贏了,爸爸、媽媽、姐姐都有救了。
我祈禱顧家的人晚一點發現我。只要最后板上釘釘,他們反悔也沒用。畢竟節目是現場直播。
更新時間:2024-06-14 09:50:5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