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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紀家,紀青衍親自送我回房。
他進門第一件事,就是吩咐傭人。
“帶她去消毒,醫(yī)療級的,里外洗干凈。”
我被按進滿是藥水味的浴缸。
門外,傭人的議論清晰傳來。
“聽說了嗎?夫人之前被紀總扔去黑市了。”
“天,那地方出來的還能要?早不知道被多少人碰過。”
“肯定的,不然紀總干嘛讓她消毒?林小姐多干凈。”
我木然洗完,裹著浴袍出來,紀青衍竟還在。
他朝我招手,臉上是久違的溫和:“過來,阿瀾,我給你吹頭發(fā)。”
我腳步一頓。
剛結婚時,他最愛為我吹干長發(fā),說我是他一生的珍寶。
我竟真的抬腳,想走過去。
可他口袋里的手機一震,屏幕亮起,是林煙煙。
他立刻接通,神色由溫和變?yōu)榫o張:“煙煙?怎么了?”
電話那頭是林煙煙的哭腔:“青衍,我做了噩夢……好怕……”
紀青衍起身就走:“別怕,我馬上過去。”
他沒再看我一眼。
后來我聽說,那晚林煙煙只是夢見一只蟑螂,紀青衍抱著她哄了一整夜。
我一個人,在冷床上,睜眼到天亮。
第二天,林煙煙找上門。
她一身高定,妝容精致,襯得我像地獄爬出的鬼。
“姐姐真是好福氣,就算去了那種地方,也能懷上青衍的孩子。”
我冷冷看她,懶得開口。
她自顧自坐下,端起茶:“我特意把你第一個孩子的‘紀念品’帶來了。”
她拍拍手,助理捧上一個鑲鉆的盒子。
“猜猜里面是什么?”她笑得惡毒,“我用你那寶貝兒子的骨灰,給你燒了顆鉆石。”
我腦子嗡的一聲,撲向那個盒子。
林煙煙還在笑:“姐姐小心點,貴著呢。”
可就在我指尖即將碰到盒子時,助理手一滑,盒子直直掉進燒得正旺的壁爐。
鉆石在火中一閃,便沒了蹤影。
“不!”
我伸手就往滾燙的壁爐里掏,里面除了灼熱的灰燼,什么都沒有。
看著被燙得通紅起泡的手,我眼淚終于落下。
林煙煙蹲下,欣賞我的狼狽:“哭了?什么神之基因,最后還不是一撮沒人要的灰!”
她起身,對滿屋傭人說:“看她,趴在地上像不像條狗?”
屋子里響起壓抑的笑聲。
我咬碎牙,將滾燙的空盒死死抱在懷里。
這時,紀青衍的聲音從門口傳來:“吵什么?”
林煙煙立刻變臉,哭著撲進他懷里:
“青衍,我好心來看姐姐,她……她居然拿死孩子的骨灰鉆石來詛咒我們的兒子!”
紀青衍的臉瞬間結冰:“蘇瀾,你瘋了?”
他沖過來,盯著我懷里滾燙的盒子,滿眼厭惡。
“抱的什么晦氣玩意兒?扔了!”
他一把奪過盒子,從窗戶扔了出去。
我爬過去想去撿,林煙煙在他懷里哭得更兇。
紀青衍沒了耐心:“來人!”
他怒吼:
“把她拖到門外跪著!什么時候想通,什么時候起來!”
我大吼道:“你這個畜生!我肚子里還有孩子!”
我被兩個保鏢架住,一腳踹倒在室外的地上。
冬夜的風刮在臉上,寒氣順著膝蓋鉆進骨頭里。
沒關系,只要能堅持到我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出世就好。
更新時間:2025-08-01 13:28:2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