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母叉著腰站在柴房門口,臉上掛著刻薄的笑,“喲,這不是我們尚書府的馭獸師么?剛從哪兒野回來,就敢來這兒撒野?”
蔣簇站在她身后,裝作驚訝地捂住嘴。
“你怎么能擅闖柴房?母親說弟弟妹妹頑劣,讓他們在這兒反省反省,你怎么能縱容他們呢?”
我沒理會蔣簇的惺惺作態,只是將弟妹護在身后,目光冷冽地看向伯母:“放他們走。”
“放他們走?”
伯母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“蔣蛺,你算個什么東西?也敢來命令我?這兩個小畜生沖撞了駙馬,就該受罰!”
“駙馬?”
我嗤笑一聲,“他還沒跟殿下成婚,算哪門子的駙馬?”
“再說了,我弟弟妹妹年紀尚幼,怎么可能沖撞他?分明是他故意找茬!”
蔣簇眼眶一紅,“你怎么能這么說我?”
“我只是路過,就被弟弟妹妹推倒在地,若不是母親護著我,我恐怕……”
“夠了!”
我厲聲打斷他,“蔣簇,你那點把戲別在我面前耍。”
“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?你就是想拿我弟弟妹妹要挾我!”
伯母被我的態度激怒了,上前一步就要打我。
“小畜生,敢這么跟我說話!”
我側身避開,體內的馭獸之力再次不受控制地溢散開來。
柴房周圍的貓狗突然變得狂躁不安,對著伯母和蔣簇齜牙咧嘴,發出威脅的低吼。
伯母和蔣簇嚇得連連后退,臉色慘白。
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
伯母色厲內荏地喊道。
“我不想干什么。”
“我只是想帶我的弟弟妹妹離開,如果你們再阻攔,后果自負!”
我牽著弟弟妹妹的手,一步步走出柴房。
伯母和蔣簇嚇得不敢阻攔,眼睜睜地看著我們離開。
回到自己的院子,我讓丫鬟給弟弟妹妹找了些吃的,又讓他們燒了熱水給弟弟妹妹洗澡。
看著弟弟妹妹狼吞虎咽的樣子,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,難受得厲害。
“哥哥,我們以后是不是就安全了?”
我看著小妹天真的樣子,輕輕摸了摸她的頭,強忍著淚水。
“嗯,以后有哥哥在,誰也不能欺負你們。”
可是我知道,這只是暫時的。
蔣簇和伯母不會善罷甘休,聞鳶也不會放過我們。
我必須盡快想辦法,讓我們徹底擺脫他們的控制。
我拿出歐陽念給我的玉佩,緊緊地握在手里。也許,我真的可以相信她一次。
聞鳶大婚當日,尚書府張燈結彩。
她放下團扇朝著偏院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見偏院門口也點綴著紅花,得意洋洋問管家。
“蔣蛺就那么喜歡我么?”
她昨日命人給蔣簇送了百箱嫁妝,也送了一箱給我,其中還藏著一套婚服。
不等管家開口,歐陽念與我從偏院走出。
聞鳶的笑容僵在臉上。
她盯著和歐陽念十指緊扣的我,眼底翻涌著錯愕與震怒,像是被人當眾扇了一記耳光。
“歐陽念!你放肆!”
她厲聲喝道,腰間的佩劍已半出鞘,“放開他!”
歐陽念恍若未聞,聲音溫柔,“還疼嗎?”
我聞著她身上那縷清冽的冷香,搖了搖頭。
昨夜收到她傳來的消息,說已安排好車馬在城外等候,讓我今日務必脫身。
我本想帶著弟妹悄悄離開,卻不想聞鳶竟會特意往偏院看這一眼。
“蔣蛺!”聞鳶的聲音淬了冰,“你就這么賤?連這種女人都要。”
我緩緩抬起頭,目光越過人群,直直落在她那張震怒的臉上。
“殿下說笑了。”
我聲音平靜,卻充滿諷刺,“比起這些,我更想看著你和你的駙馬,如何在登基大典上,被萬獸分食。”
這話一出,周遭瞬間死寂。
所有人都被我的話驚得目瞪口呆,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。
蔣簇臉色慘白如紙。
“你胡說什么!”
我冷笑一聲,目光轉向他。
“我是不是胡說,你心里最清楚。”
“你身上的那點馭獸之力,是我借你的。今日萬獸圍城,你以為你還能像那日對付巨蟒一樣,讓它們乖乖聽話嗎?”
蔣簇的嘴唇哆嗦著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,那里本該掛著我送他的東西,可昨夜我已讓歐陽念的人悄悄換了下來。
聞鳶顯然不信我的話,她怒極反笑。
“好,好得很!蔣蛺,你竟敢詛咒本宮!”
“等本宮順利登基,定要將你和這質子挫骨揚灰!”
“那就祝殿下……能順利登基吧。”
更新時間:2025-07-31 18:17:1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