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兒病危需要骨髓移植,可丈夫不僅拒絕捐獻,還親手掐滅每一線生機。
只因他精通玄學的白月光篤定丈夫是天生絕嗣體質,他便認定女兒是我和別人的野種。
他撕碎女兒的全家福涂鴉,冷嗤,“我們可不是一家人。”
他抽掉女兒500cc的血喂白月光的愛犬,冷笑,“反正是別人的孩子,只有這點用了。”
他讓我在斗獸場和野豬比拼,諷刺,“看看哪個畜生更厲害點。”
丈夫掌握著女兒的生死大權,逼我百依百順。
可當我真的如他所愿,親手拔掉女兒的呼吸管時。
丈夫卻跟瘋了一樣跪在手術室外,嘶吼著求我,“救歲歲!用我的骨髓!用我的命!求你……”
01
第999次求傅彥景救女兒。
他終于松口,答應只要我能在斗獸場活過三個回合,就給女兒移植骨髓。
被一頭重達三百斤的野豬追逐,我拼命翻滾躲避,卻仍被獠牙劃開大腿,血浸透牛仔褲,看臺上爆發歡呼。
“可以……可以換骨髓給歲歲了吧……”我精疲力竭倒在地上乞求他。
可傅彥景卻擺了擺手,“不夠精彩,給那畜生打點興奮劑。”
我倒吸一口涼氣,下一秒,野獸獠牙瞬間貫穿我的小腿。
撕心裂肺的痛瞬間從小腿蔓延至全身,可我死死咬唇,忍著不落淚。
沒關系……沒關系,只要歲歲能活下去,讓我做什么都可以!
許雅雅捂住嘴巴尖叫,“天吶,流了好多血,看來書瑤姐是真的很愛女兒呢。”
我以為這樣終于能讓傅彥景松口,可當我抬頭的時候卻發現,傅彥景臉色卻黑的駭人,“為了救那個私生女,連命都不要了!”
“既然你學不會服軟……”
傅彥景給工作人員擺了個手勢,下一瞬——
“媽媽!”
稚嫩哭喊活潑天機,直直刺進我的耳朵。
我渾身血液凝固,轉頭看見穿著病號服的女兒被丟進隔壁鐵籠。
“歲歲!跑!快跑!”我瘋狂拍打著鐵籠,心跳呼之欲出。
她身后一只野豬張開血盆大口,滿是獠牙。
歲歲聽話地逃跑,突然被自己過長的褲腿絆倒,野豬揚起前爪——
我目眥欲裂,“不!!!”
槍響與我的慘叫同時炸開,野豬轟然倒地,歲歲蜷縮在血泊旁發抖。
我掙開趕來制止的工作人員,拖著傷腿爬進隔壁籠子,失而復得地抱緊女兒發抖。
“媽媽,我乖……”歲歲在我懷里抽搐,瞳孔渙散,“我進來……爸爸,爸爸會開心……媽媽不受傷…”
我的心臟猛地鈍疼,淚水大顆大顆落下。
視線猛地刺向罪魁禍首,我忍不住大聲質問他,“傅彥景!你逼我在跪在雪地里三天三夜給許雅雅的狗賠罪,逼我跳負二十度的冰湖給許雅雅找項鏈,就連把我關進來和那些畜生斗獸我都認了!可歲歲才五歲!你怎么能把她放到這里?!她是你的親生女兒啊!”
“閉嘴!”像突然觸碰到他的逆鱗,傅彥景猛地掐住我的脖子,“江書瑤!你背著我和別的男人生下孩子的時候就早該想到今天!”
空氣越來越稀薄,我窒息到直翻白眼。
“媽媽……不要殺媽媽……媽媽……”歲歲撲上來試圖掰開他的手指,可傅彥景卻嫌惡地一腳踹開,“滾!”
許雅雅柔柔地挽上傅彥景的胳膊,“彥景,這里又臭又臟的我不喜歡,你陪我去逛街吧。”他馬上松開了手。
得到解脫,我艱難爬到歲歲身邊,把她緊緊的抱在懷里,看著傅彥景的背影又連滾帶爬地抱住他的腿,“別走!你說過撐過三個回合,給歲歲骨髓移植!你說過救歲歲的!”
可傅彥景連頭都沒回,“你們的臟血濺到雅雅身上了,不救!”
被隨行的保鏢扯開時,我忍不住嘔出一大口血。
看著他和許雅雅漸行漸遠的背影,一股恨意從心底涌起,“傅彥景,你不得好死!”
歲歲瑟瑟發抖躲在我懷里,我揉揉她的頭發安撫,絕望下腦中忽現那個男人的樣子。
“歲歲,媽媽帶你……去國外治病。”
02
醫院。
“傅太太。”醫生推門而入,“骨髓庫那邊……”
我盯著他欲言又止的表情,突然明白了,“家屬又拒絕捐獻了?”
醫生沉默點頭。
七個月前,歲歲被檢查出血友病,全家配型只有傅彥景符合,我求他救救歲歲,可他卻因此確定了歲歲不是他的親生骨肉,篤定我婚內不忠。
“傅家根本沒有遺傳病史!”
一旦我偷偷找人求到配型,他就會威逼利誘,讓對方“自愿”撤銷。
第1次收到撤銷記錄,理由是捐贈者說自己剛分手,怕骨髓里帶負能量。
第32次的理由,是傅彥景派人把捐贈者綁去斗獸場,“既然她喜歡救人,就讓她自己先活下來再說”。
而第65次最荒唐,即將做手術捐贈者卻拒絕說,“今早被鳥屎砸中,覺得晦氣”。
每個理由都是那么荒謬可笑。
燃起希望又被狠狠撲滅,陷入絕望,這樣的過程,我重復了整整68次……
“寶貝,你好棒……”
“唔……”
隔壁忽然傳來一陣嬌吟聲,我臉色煞白,迅速捂住女兒的耳朵。
這是醫院!還是女兒的病房隔壁!傅彥景他……!
他寧愿和別的女人在隔壁親昵,也不愿意來看歲歲一眼!
歲歲好像意識到了什么,捏著那張撕碎又被粘好的全家福照片,喃喃道,“爸爸之前,不是這樣的……”
我停頓了一瞬,思緒飄回從前……
曾經,他會把歲歲舉在肩上坐“飛車”,在迪士尼煙花下親吻我的額頭,手機備忘錄記滿我們的喜好。
他是人人稱之為榜樣的好丈夫,好爸爸。
直到玄學界久負玉女盛名的許雅雅出現。
傳言她天生媚骨,腰如春柳,走起路來似弱風拂水,男人看一眼就酥了半邊身子。
可她分明是我那渣爹的私生女,心理扭曲,從小就記恨我“搶走”了她的父愛。
傅彥景以“她是早年救命恩人”為由將人帶進家門救助,許雅雅彎著紅唇叫我姐姐。
我危機感倍生,讓傅彥景離她遠一點,
傅彥景言之鑿鑿,“除了你之外,我誰也不會碰。”
可第二天他們就在我的床上翻云覆雨,“瑤瑤,我們老夫老妻了,我摸你和摸自己一樣,也讓我過點新鮮癮。”
傅彥景要了她一次,便瘋狂地迷戀上了她。
結婚紀念日他陪許雅雅去巴黎購物,卻把高燒的歲歲鎖在漆黑的地下室。
女兒生病嘔吐求他抱抱,他嫌臟甩開手,轉頭給許雅雅涂腳指甲油。
直到許雅雅撫著水晶羅盤笑,“傅總命里無子,這孩子怕不是傅總的孩子呢。”
……
不忍再回憶那些痛苦經歷,我閉上眼抱緊女兒,心里有根弦徹底斷了。
他已經變成爛人了,我和歲歲還一遍又一遍為他的絕情開脫,希冀他還有僅存的愛。
簡直可笑至極!
“別怕歲歲,媽媽已經訂好票了……”
03
“訂票?什么票?”
“你要去哪?!”
傅彥景突然和許雅雅一起進來,我若無其事地給歲歲掖被角。
“現在是暑假,我給歲歲訂游樂園的票。”
傅彥景不信,我給他翻出前兩天的票單,他又翻了我的全部待出行記錄才松了一口氣,“書瑤,別想逃離我,否則,你知道的……”
我當然知道,第一次,我和歲歲偷偷訂機票離開,被傅彥景逼停飛機,“你們不出來,這架飛機永遠都不可能起飛。”
第二次,我和歲歲坐輪渡出國,被傅彥景的私人直升機攔截,“上來,或者我讓這艘船永遠靠不了岸。”
第三次,我和歲歲藏進貨運列車,卻在邊境檢查站被他的人從集裝箱里拖出來,“你以為能逃到哪兒?整個海關系統都是我的眼睛。”
我帶著歲歲逃亡的求生之路,不過是他娛樂的貓鼠游戲罷了。
可是他不知道,這次不一樣……
“彥景,我也想去游樂園。”
許雅雅嬌俏開口,傅彥景的心瞬間融化了,“好,你是我的小朋友,當然要過快樂暑假。”
“江書瑤,訂票,我們一起去。”
我拒絕,他卻突然掏出一張捐獻同意書,“江書瑤,這是捐獻骨髓的手術單,給她做完手術,這場鬧劇就到此為止。”
我再次被這個誘惑吸引了。
離開是必然的,但是歲歲的身體經不起長途奔波,我當然更希望在國內做手術。
“好。”
反正已經有了退路,就算被耍,我也認了。
后來一段時間傅彥景罕見的沒有對歲歲大呼小叫,語氣都溫柔不少。
我以為他是良心發現了,決定等歲歲做完手術,也讓他檢查一下身體。
上完廁所,我聽見他正和許雅雅在說話。
“彥景,書瑤姐是你的發妻,你舍不得和她離婚,但外界都說你…把那個孩子送走是最好的辦法了。”
“雅雅還是你聰明,等做完手術,就把那個孩子送到福利院。”
我全身血液瞬間凝固。
做完手術送走歲歲,才是他答應捐獻的真正條件!
04
我渾身發冷,突然發現馬路對面,歲歲正被兩個壯漢拉上摩托車。
其中一個男人胳膊上的刀疤和多年前的拐賣販一模一樣。
我瘋了一樣沖過去,撞開無數人抓住他的摩托車,“把歲歲還給我!”
那黑衣人猛地加速,我的膝蓋在粗糙的地面上磨得血肉模糊。
熱辣辣的痛瞬間席卷整個大腦,可我抓的更緊了,“放開我的女兒!”
壯漢罵道,“這瘋女人真難纏!”
糾纏了好久,兩個男人才丟下女兒,咒罵,“臭娘們!真是不要命了!要不是哥們今天只想要孩子,早就把你弄死了!”
我用身體接住被丟下的女兒。
她小手哆嗦著摸我臉上的淚,氣若游絲,“媽媽…我乖…沒哭……”
女兒隱忍的哭腔狠狠扎著我的心,我緊緊抱著她,誰來也不放。
直到傅彥景趕到現場,不悅道,“江書瑤!你又發什么瘋?那是雅雅給孩子叫的救護車!依我看,也不用等手術后了,現在就把這個孩送去福利院,你……”
啪!
我雙目猩紅狠狠扇了他一巴掌,手心震得生疼。
“你就是個畜生!”
傅彥景沒有反應過來,有些不可置信,“你打我?”
許雅雅煽風點火,“彥景,你好心找人給她做手術……”
拐賣歲歲也一定少不了她的事情,我又蓄力狠狠扇了上去。
“傅彥景!你簡直畜生不如!那些都是買賣器官的拐賣販,他們要把歲歲拐到城外挖她的心臟和腎!”
傅彥景臉色一變看向許雅雅,“她說的都是真的嗎?你不是說那是救護車嗎?”
許雅雅捂著臉落淚,“彥景,我分明是找了救護車來接孩子,書瑤姐發什么瘋,哪有什么拐賣販啊,我怎么沒看見?”
傅彥景眼里劃過一絲懷疑,但很快有被冷意覆蓋,“江書瑤你發什么瘋?法治社會哪有人會當街拐賣,你不會以為自己是雅雅吧?雅雅當年能從拐賣販手里救下我是她有本事,你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大小姐有什么逞能的?”
我愣了,當年他被拐賣是我九死一生把他救出,他當年追求我難道不是因為認出了我嗎?
許雅雅眼神閃躲著心虛,我瞬間明白了。
“給雅雅道歉!”可我剛要開口就被他們顛倒黑白的本事差點被氣吐血。
“我在保護我的女兒!我沒錯!”
05
傅彥景眼神沉得嚇人,空氣中只剩下歲歲細細的嗚咽聲。
“好……很好……”他竟低低笑了幾聲,“江書瑤,你總是這么犟,既然我給她活命的機會你……”
他忽然拿出那張捐獻同意書,我大腦一片空白撲了上去,“不要!”
手術日期就在明天,我不想放棄這個機會!
傅彥景反問,“不要?你的誠意呢?”
我當然知道他的意思。
一個月前,許雅雅的狗發瘋咬歲歲,我為了救女兒摔傷她的狗,他逼我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給狗道歉。
兩個月前,許雅雅在宴會上“不小心”把熱湯潑向歲歲,我拽過她的頭發按進湯盆,傅彥景當場掐住我的喉嚨,直到我昏死前才松手。
三個月前,許雅雅故意打翻歲歲的藥碗,我反手將藥潑在她裙子上,傅彥景立刻讓人按住我,掰折了我的手。
這次,許雅雅捂著臉小聲抽泣,“我的臉好疼,不會毀容吧…”
同樣,我雙膝發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,一字一句屈辱從口中擠出,“許小姐,是我錯了,我不知好歹……”
在女兒哭聲中掌摑自己數百下,我才抬起頭,“可以了嗎?”
為了讓他同意,我卑微迂回,“我答應你,做完手術就送歲歲離開。”
傅彥景將那張同意書晃到我面前,我正要雙手接過,他卻忽然又抽走,玩味道,“我突然想起來,這個孩子死了,你一樣還是只屬于我。”
我心中警鈴大作,剛想撲上去強那張同意書,他就面無表情地將同意書撕成了碎片,“書瑤,記住,這個孩子是你害死的。”
“不要!”
我顫抖著跪爬上前,拼命去抓那些飄落的碎紙屑。
傅彥景卻笑了,湊到我耳邊意有所指,“書瑤,有些傷害造成,不是道歉就能彌補的,不乖,就要學會承擔后果。”
我捏著碎紙片,看著他絕情離開的背影徹底死心。
傅彥景,你狼心狗肺,眼盲心瞎,愚蠢至極!
“配型找到了,手術定在三天后,你的計劃可以開始實施了。”
看著慕其琛發來的短信,我抱著歲歲又哭又笑。
終于……
我眼里恨意滔天,就這么離開難解心頭之恨。
我要讓傅彥景余生都活在剜心蝕骨的悔恨中。
我要讓他知道,傷害已經造成,萬般不能彌補!
更新時間:2025-07-31 18:15:1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