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您的位置 : 星海書吧 > 復(fù)仇爽文 > 離婚后我成了前夫高攀不起的科研新星_第3章

第3章

發(fā)表時間: 2025-07-31 14:38:42

第3章

“怎么說?”

“看著蔫了吧唧。”

說著他拔出溫度計對著月光,

“實際根扎得比誰都深。”

遠處傳來拖拉機的突突聲,二虎扯著破鑼嗓子喊,

“組長!新到的滴灌管卸哪?”

馬向陽把手電筒拋給我,

“明早五點,觀測霜凍。”

他深一腳淺一腳往坡下走,沙丘上那串腳印很快被風吹平了。

我攥著溫度計蹲下來,沙粒從指縫往下漏。

地底下傳來細微的響動,那是新扎的棉根在悄悄生長。

5

天還沒透亮,棉田里已經(jīng)人影綽綽。

馬向陽舉著手電筒挨個扒拉棉苗。

我裹著棉襖往記錄本上畫叉。

“二十三號樣本全凍蔫了!”

二虎哭喪著臉從地頭跑來,

“組長,咱這月又白干了!”

馬向陽抓起把凍土搓了搓,突然扭頭沖我喊。

“高小萍!上回你說的麥草覆蓋,現(xiàn)在鋪來得及不?”

我哈著白氣跺腳,

“得先松土,不然麥草捂爛根。”

“聽見沒?”

馬向陽一腳踹在二虎屁股上,

“帶人把東頭二十畝地的壟全翻了!”

拖拉機突突聲震得我腦仁疼,我攥著鐵鍬跳進地壟。

馬向陽不知從哪抱來捆麥草,揚手撒了我滿頭。

“省著點用!”

我拍著頭發(fā)里的草屑,

“當心著點,這玩意比白面金貴!”

他彎腰幫我撿麥草,

“吳老說你有法子救苗。”

“死馬當活馬醫(yī)。”

我把麥草鋪成斜茬,

“保不齊能騙過寒流。”

下午,吳老拄著拐棍來送飯。

鋁飯盒里結(jié)著層羊油,馬向陽把自己那份推給我,

“你吃,我上火。”

二虎蹲在田埂上噗嗤笑,

“組長嘴角燎泡是急的,昨兒半夜還蹲灶膛燒棉殼呢!”

馬向陽抄起土坷垃砸了過去,這時,遠處突然傳來汽車喇叭聲。

楊銘陽裹著軍大衣跳下車,棉紡廠工會主任的胸牌在太陽底下反光。

“小萍!”

他踩著棉苗往這邊闖,

“跟我回去!這破地方不適合你!”

馬向陽橫跨一步攔住了他,

“踩壞一株苗,賠十斤種。”

楊銘陽鼻孔噴白氣。

“你算哪根蔥?老子是她男人!”

我掀開飯盒蓋,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

“不好意思,是前夫,我們已經(jīng)離婚了。”

楊銘陽從兜里掏出皺巴巴的信,

“縣農(nóng)科所調(diào)令!只要你現(xiàn)在回去,立馬給你轉(zhuǎn)正!”

我舀了勺飯:“西疆的苗還沒種活,沒空。”

“你別給臉不要臉!”

楊銘陽揚手要掀飯盒,卻被馬向陽鉗住了手腕。

兩個男人較著勁,凍土在腳底下嘎吱響。

吳老突然咳嗽著插進來。

“楊主任,我們這兒缺人手,要不您搭把手?”

楊銘陽瞪著滿地麥草發(fā)懵,我甩給他把釘耙。

“把麥草鋪勻,間距二十公分。”

“敢使喚老子?”

他掄起釘耙砸向地壟,

“老子是來帶人走的!”

釘耙尖勾斷了三株棉苗,馬向陽見狀薅住他后領(lǐng)往田埂拽。

“毀壞試驗田,跟我去保衛(wèi)科!”

楊銘陽掙得紐扣崩飛,

“小萍!你就看著外人欺負我?”

我懶得理他,蹲下給斷苗培土。

“棉苗比你有良心,知道往活路上長。”

傍晚,楊銘陽縮在拖拉機斗里打哆嗦。

馬向陽把軍用水壺扔給了他。

“喝完滾蛋。”

楊銘陽灌了口熱水,突然盯著壺身刻字發(fā)愣。

上面刻著:獎給抗災(zāi)模范馬向陽。

他抹了把嘴,看著他冷笑一聲,

“我說呢,原來傍上勞模了。”

水壺咣當砸進車斗。

馬向陽拎起他的衣領(lǐng),惡狠狠地盯著他。

“再滿嘴噴糞,當心把你種地里當肥料。”

楊銘陽臨走前扒著車窗喊。

“小萍!跟我回去吧,明年又能分新房了!”

我抓起把麥草塞進車斗,

“留著給你的金鳳凰下蛋吧。”

夜里,我拿著膠布補窗戶,馬向陽在外頭敲窗框。

“要灌熱水袋嗎?”

“不用。”

我把棉被裹成繭,

“凍不死。”

他影子在窗外晃了晃,突然扔進來個鹽水瓶。

“吳老給的,說是能暖腳。”

玻璃瓶嘰里咕嚕地滾到床腳,

我伸手一摸,燙得指尖發(fā)麻,這分明是剛燒開的熱水。

天還沒亮,二虎就哐哐砸門。

“高姐!出苗了!蓋麥草的地出苗了!”

我趿拉著鞋往田里跑。

馬向陽跪在壟溝里,手指頭扒拉著嫩綠的芽尖。

“成了!”

他扭頭沖我笑,

“三十畝保下來二十八畝!”

吳老顫巍巍捧起把土。

“小馬啊,給農(nóng)科院打報告!西疆棉種抗寒試驗成功了!”

慶功宴擺在了伙房,肥羊肉燉得滿屋香。

二虎舉著搪瓷缸起哄。

“敬高姐!沒她這招,咱都得卷鋪蓋滾蛋!”

馬向陽碰了碰我缸子。

“哎,楊銘陽要是再來,告訴我。”

“怕我跟他走?”

我仰頭灌下口辣酒,他撈起塊羊肉扔我碗里。

“怕你心軟。”

我笑了笑,

“我才不會心軟,我的心可是石頭做的。”

馬向陽往我碗里添了勺熱湯。

“明天開早會,你主講抗寒方案。”

我盯著湯里晃動的油花,看了他一眼。

“不怕我搶了你的風頭?”

“切,搶不走。”

他擦著鐵勺上的油漬,

“再說了,就算搶走了,也是我樂意。”

6

早上,拖拉機的突突聲把我從睡夢中吵醒。

我攥著記錄本往試驗田跑。

馬向陽老遠就揮起鐵鍬。

“高小萍!三號田出現(xiàn)霉斑!”

棉葉背面爬滿灰褐色斑點,像撒了層霉灰。

二虎蹲在地頭抓頭發(fā)。

“昨兒剛打過藥,咋還長這玩意兒?”

我掰開棉桃聞了聞。

“不是真菌,是蟲卵。”

馬向陽摘下手套拍死只飛蛾。

“夜蛾幼蟲,專啃花鈴。”

“用糖醋液誘殺。”

我扯過記錄本畫示意圖,

“廢糖蜜兌水,加敵百蟲......”

“敵百蟲早用完了!”

二虎急得跺腳,

“供銷社說月底才到貨!”

馬向陽突然往我手里塞了串鑰匙。

“開我柜子,最底下那壇。”

壇子里腌著缸酸黃瓜,底下壓著個油紙包。

我抖開紙包,嗆得連打三個噴嚏,

原來是攢了半年的煙葉末子。

“拌上廢機油,撒地頭。”

馬向陽抓了把煙末搓碎。

“夜蛾怕這個味兒。”

二虎捏著鼻子往鐵桶里倒機油。

“組長你不過了?這煙葉比白面還金貴!”

馬向陽往我這邊瞟了眼。

“那也總比棉苗絕收強。”

晌午,我拎著鐵桶沿地壟撒藥。

馬向陽不知從哪鉆出來,草帽檐往我頭上一扣。

“吳老讓你去接電話。”

公社總機轉(zhuǎn)了三道線,電話那頭,我媽的聲音尖銳刺耳。

“銘陽帶人把咱家門檻踏破了!非說你藏私!”

“讓他翻。”

我攥著電話線打結(jié),

“縫紉機底板夾層有驚喜。”

掛電話時我瞟見馬向陽在門口晃悠,手里端著碗綠豆湯。

我仰頭灌下半碗,才發(fā)現(xiàn)碗底沉著兩顆紅棗。

“二虎放的。”

他扭頭看墻上的育種圖。

“說是補血。”

蟲害控制住的第二天,縣里的吉普車卷著塵土沖進了試驗站。

農(nóng)業(yè)局領(lǐng)導(dǎo)握著我的手直晃。

“高小萍同志!你的抗病棉種通過部里認證了!”

大紅獎狀鋪在辦公桌上,馬向陽用鎮(zhèn)紙壓住卷邊。

“今晚加餐。”

二虎他們起哄要喝酒。

辣酒燒得喉嚨冒火,我扒著窗框透氣,馬向陽忽然挨過來。

“縣農(nóng)科院來調(diào)令,請你去當技術(shù)顧問。”

“你推薦的?”

他笑了笑,

“是吳老,所以你要去嗎?”

夜風吹散了酒氣,我揪了片窗臺上的野草。

“這的蟲還沒治完。”

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,一臉擔心,

“手怎么了?”

“配藥灼的。”

我抽回手藏背后,

“死不了人。”

慶功宴鬧到后半夜,楊銘陽又來扒門縫。

馬向陽拎著泔水桶出去,回來時袖口沾著泥。

“他鞋底抹油跑得挺快。”

我遞給他濕毛巾。

“不值當動手。”

“沒動手。”

他擦著手指關(guān)節(jié)。

“給他看了咱的結(jié)婚申請。”

酒勁轟地沖上了腦門,我攥著酒瓶子瞪他。

“誰跟你遞申請了?”

“我遞的。”

馬向陽從褲兜掏出皺巴巴的信封,

“上個月就打報告了。”

二虎醉醺醺地撞開門。

“組長!拖拉機履帶斷了!”

馬向陽把信封往我懷里一塞,抄起扳手往外沖。

我借著月光看清了抬頭:關(guān)于與高小萍同志組建家庭的情況說明。

天亮?xí)r,我才發(fā)現(xiàn)他蜷在拖拉機底下睡著了,扳手還卡在傳動軸里。

我踢了踢他膠鞋底。

“馬向陽,報告寫得不合格。”

更新時間:2025-07-31 14:38:4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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