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北野的電話來得比我想得還快。
“別鬧了,安安,我承認我早上語氣有些沖,可我從沒想過和你離婚。”
他語氣中透著一絲疲憊,
“你今年42歲了,不是24歲的小姑娘。離了我,誰給你養尊處優的富太太生活?”
“我向你保證,不會有私生子,一生愛一人太難了,你總得允許我有片刻喘息吧。”
門鈴聲響起,是他送來的一條Dior絲巾。
貴婦感十足,卻略顯老氣了。
不如他為小姑娘紋身那樣。
大膽而沖動。
緊接著,所有人都來勸我忍一忍。
婆婆煲了碗雞湯,拉著我語重心長的說男人都一樣,像她兒子這樣身價過億還俊秀如松的打著燈籠也難找。
閨蜜說那女的就是為了錢,我若讓位不是剛好遂了她的愿。
就連我遠在美國的兒子都打電話過來了。
久違的接到兒子的電話,我難掩欣喜的關心他過得好不好,錢還夠不夠花。
他“嗯嗯。”的敷衍了兩句,突然出聲:“媽,你要是和我爸離婚,我跟爸。”
“你當了二十年家庭主婦,怕是連我在美國的一天開銷都付不起。”
“臉上都長皺紋了,肯定也找不到比我爸更有錢的。”
“不說了,我的bro找我開趴體。”
“嘟,嘟。”電話被無情的掐斷。
我倉皇看向鏡子里的自己,眼角泛起細紋。
確實不如年輕姑娘好看了。
可是這話從我養育了十八年的親生兒子口中吐出,就像一把斧子將我的心狠狠劈開。
時安,你怎么活得這么失敗。
拴不住丈夫的心,也管教不好親生兒子。
晚上,興許是覺得我消氣了,一年未和我同房的周北野將手探進我睡袍的下擺,熟稔的點火。
“別生氣了,再玩一段時間,我就把她調走。”他的吐息撫摸過我的耳垂,沿途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吻,帶起一陣陣肌膚的戰栗。
我屈辱的閉上眼,極力不讓淚流下。
只覺得一陣陣反胃。
終于,我忍不住問道:“周北野,你所謂的歇息片刻,真的只有這一次嗎?”
他突然停了動作,罕見的陷入了沉默。
答案不言而喻。
“啪!”我一把拉開床頭的燈。
暖黃色的燈光照亮了墻上的婚紗照,上面的二人笑得是那樣的諷刺。
“周北野,你真讓我惡心!”
“我惡心?”周北野氣急了,突然一把扯開了我的睡袍。
肌膚暴漏在微冷的空氣中,激起一陣戰栗。
“你看看你,胸部都要掉到地上了,妊辰紋爬滿了整個肚腩。”
“知道我為什么要關著燈和你親熱嗎?”
“開著燈,我看著都倒胃口。”
他起身,背上清晰可見的抓痕仿佛白天剛經歷過一場激戰。
在我提出離婚的白天,在我被親朋好友轟炸勸說時。
他忙里偷閑的去找了另一個年輕小姑娘。
不知是曉鳶,還是小花,小草。
胃部一陣翻江倒海,我再也忍不住沖進了洗手臺,苦澀的膽汁混著酸水,整個食道都仿佛被灼燒。
門外,周北野的聲音如同寒冰:
“我去公司加班,離婚的事你想都別想,除非你想讓你的父母在整個江市再也抬不起頭來。”
直到他的邁巴赫轟鳴遠去,我才敢大口大口喘氣,像一條溺水的魚。
相伴多年的枕邊人原形畢露,是我被溫養的太過愚鈍,居然一直沒有發現他的猙獰面目。
等著吧,這個婚,我離定了!
一夜輾轉反側,好不容易挨到天邊泛起魚肚白,我開始整理手頭的離婚資料。
一整天,我跑了五家律師事務所。
等到傍晚,我攥著一紙離婚協議書回家,沙發上坐著蘇曉鳶和我的公婆。
他們對面坐著陰沉著臉的我的父母。
蘇曉鳶的手正搭在婆婆的手上,逗得后者樂開了花,那熟稔的模樣,不像是第一次見面。
我的心忍不住一沉,一個可怕猜想在慢慢成型。
或許,蘇曉鳶和周北野的關系,只有我和我爸媽被蒙在鼓里。
更新時間:2025-07-31 13:02:3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