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太后直接將手旁的茶杯扔了過去,恰好砸在父親額頭上,血順著滴到了地上。
“居然還妄想因我兒體弱就拿捏他,你們將皇室的尊嚴放在何處?又將天子威嚴放在何處!
”“若不是王惜這孩子心善,我都不知你們這誅九族的好盤算!”父親跪伏在地,
嚇得瑟瑟發抖,早沒了先前要助趙良奪得皇位的豪邁,此時像條狗一樣趴著,
他張嘴就是狡辯:“老臣忠君之心天地可鑒,
望太后娘娘萬萬不要被這背主奴才的胡言亂語蠱惑啊!
”我沒想到霍景安居然有這樣大的能耐,這小廝跟在父親身邊已經十數年,
一家老小的命可盡數捏在父親手里。父親慘白著臉,注意到我,突然回了神,
指著我怒斥道:“是你,是你收買了這賤奴,你要害我,害整個王家啊!
我怎就生了你這樣一個白眼狼啊!”說完,爬起來就要上前拉扯我,卻被我直接推開。
我將蓋頭一掀,看著他踉蹌著跌倒在地,冷冷地看他。“此人所言是真是假,
自然有太后娘娘定奪!父親切莫紅口白牙污蔑于我!”“父親,怎樣才算胳膊肘往外拐呢?
你縱容她們母女二人將我娘氣死,將我娘的嫁妝給了王姝,
施舍點小恩小惠就認為我會感恩戴德嗎?”“我一直都記得娘親死前的模樣,
你甚至連送她最后一程都沒有做到,我忍了這么些年,為的就是替母親報仇,
你們有一個算一個,都休想逃過!”未等我說完,王姝卻忽地站起來,趾高氣揚道:“王惜,
你太天真了,先皇血脈可不是只剩如今的陛下和景王。”“太后娘娘,還有在座的諸位,
我今日要說一事——”沒等她說出口,太后直接怒斥:“住嘴!”“來人!
還不趕快將這幾個意欲謀逆之人捂了嘴給哀家拖下去!”“今天今日所有人的面,
哀家可說清楚了,但凡有人敢冒充皇室血脈,通通誅九族!
”王家人和趙良夫婦通通被人粗暴的捂了嘴,拖下去,婚宴照常。不過幾日,
大理寺官員便查明一切,人證物證俱在,王家所有人都被下了獄,秋后問斬。回門那日,
我和霍景安在王家門口一晃,就算完事。進宮見太后時,我格外緊張。大殿內,
我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。原本我以為,趙良即使沒有跟王家人一起進天牢,
也會被皇帝暗中收拾掉。太后坐于上手,她的得力嬤嬤正手持竹板,
一下下用力打在趙良嘴上。太后示意我坐到她的下手,這才叫嬤嬤停手。我一眼望去,
趙良早已經看不出從前翩翩公子的模樣,鮮血糊了一臉。“孽緣啊!”“照皇帝的意思,
暗中處置掉你便是。”“哀家從惜丫頭那里得知你乃先皇血脈,便徹查了當年之事。
”“你生母在皇宮多年,卻到底是個蠢的,連同她一夜春宵之人不是先皇都未弄清。
先皇身邊,明里暗里不知跟了多少人,又怎會放任一個被臨行過的宮女出宮呢?
”趙良臉色血色盡退,他驕傲了十幾年的先皇血脈,卻原來是假的。我以為太后會處死趙良,
可太后放了他一馬,只剝奪了他曾經的一切。只因太后當初生皇上時造人暗算,
是趙良生母悄悄給太后身邊的宮女通風報信,才得以母子皆安。臨走前,
太后賞賜了我許多珍寶,我猶豫萬分,還是求了一封進天牢探望死囚的懿旨。天牢里,
老鼠各處亂串,到處都是潮濕難聞的味道。我用手帕當在鼻前,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王家三人是養尊處優慣了,全在中間空地站著,不愿觸碰著獄中任何一處。
此行只為讓我那生身父親不痛快,我好不廢話,直接開門見山。“父親,你還不知道吧,
你處處護著的王姝,其實是個野種呢。”父親聽了,立刻停止對我的咒罵,顧不得滿身狼狽,
連滾帶爬到了我身前,追問道:“野種?這是何意!王惜,你只是為了報復我,
故意撒謊對吧?”我看著眼前不過幾日便白了頭的男人,只覺可笑至極。當初他構陷外祖,
不顧娘親死活,接周氏和王姝進府,放任周氏欺負我們娘倆時,他多意氣風發啊。
自認自己風流倜儻,兩個女人為了他爭風吃醋,他從未想過,寵愛的孩子不會是自己的種。
我終于等到了這一刻,將當初王姝母女的話復述了一遍。看著兩人紛紛變了臉色,
已無需我再拿出什么證據了。我看著父親痛哭流涕,覺得暢快極了。“不,不,怎會如此?
”像是難以置信自己竟然將別人的孩子錦衣玉食著養大,他轉身朝周氏撲過去。一時間,
這處角落里不斷發出哀嚎。我瞥見周氏已經徹底暈死過去,而王姝縮在角落,
捂住耳朵不敢動彈。父親踉蹌上前,他眼睛通紅,死死盯著我。“是她們騙了我,
是周氏這賤人誤我啊!”“她給我吹枕邊風,我才沒能關心你母親的身體,你信爹爹,
爹爹只是被騙了,你原諒爹爹行嗎?你去求太后,求景王,爹不想死啊!”“惜兒,
你等等我,爹爹這就替你把受過的氣還回來好不好?”說著,他再次轉身,
拎著王姝到我面前,連著抽了幾個巴掌。王姝不敢置信:“爹爹你瘋了!
你為了王惜那個賤人,打了娘親還要打我?我可是你女兒啊。”隔著一段距離,
王姝顯然沒能聽見我和父親那些話,此時正好火上澆油。聽到這句話,
父親明顯胸口起伏了一下,接著便一腳將王姝踹翻在地。“我叫你那賤人娘偷人!
我叫你這小野種欺負我的惜兒!”周氏轉醒,連滾帶爬的將王姝護著懷里,被打的奄奄一息,
王姝卻反過來也給了周氏一巴掌,責怪她讓自己淪落如此境地。我靜靜地看著這場鬧劇,
慢悠悠地坐在獄卒搬來的凳子上。真是好一出狗咬狗的戲啊!她們哭地哭,鬧地鬧,
短短幾日,我們的地位驟然顛倒,天翻地覆。父親上前,想隔著牢門拉我的手,
卻被我身后忽然過來的霍景安揮開,霍景安推著輪椅擋在了我身前。“再敢動手動腳,
本王先命人砍了你的那雙手!”“做錯事還不承認,妄想求本王的王妃原諒,
天底下可沒有這樣好的買賣,倒不如,你拿點誠意出來?”我看著父親頓住,
想上前卻又不敢,像是想到什么,沖我喊道:“你當初出嫁帶走了你娘的嫁妝,
想來是知道些什么,我這里,有你外祖留下的手信,里面可能會有你想要的東西。
”“你是我唯一的女兒,爹爹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。”說完,霍景安命人遞過去紙筆,
讓父親寫明手信放在何處。他愣住,半響,才哆嗦著手寫下一行字。
我怔怔地盯著面前所寫的地址,霍景安見狀拍了拍我,我搖了搖頭,
看向牢房里諂媚笑著的父親。“我知你先前的盤算,覺著自己正值壯年,待助趙良成事后,
更新時間:2025-07-29 16:50:5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