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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杜衡！”

蕭玦猛地拔劍指向我，劍尖因暴怒而劇烈顫抖，

“是你！是你在背后搞鬼！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！”

“殿下說笑了。”

我的聲音平穩無波，帶著右相慣有的沉斂，

“臣不過是奉旨行事，何來搞鬼一說？”

“奉旨行事？”

蕭玦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，放聲狂笑，笑聲里卻滿是瀕臨瘋狂的絕望，

“好一個奉旨行事！杜衡，當日我能救你，如今也能毀了你！”

他猛地轉向龍椅上的皇帝，聲嘶力竭地喊道，

“父皇！兒臣有證！這‘杜衡’根本不是什么右相，他是五年前被林家燒死的侯府嫡女林昭！”

此言一出，百官瞠目結舌，看向我的目光瞬間變得復雜。

侯府嫡女林昭？

那個五年前葬身繡樓火海的女子？

“殿下怕是氣糊涂了。”

我緩緩抬眼，面具遮擋著半張臉，

“臣杜衡，自幼入仕，歷任翰林院編修、吏部侍郎，六年前遷右相，滿朝皆知。何來‘林昭’一說？”

“滿口胡言！”

蕭玦猛地揮手，

“帶上來！”

殿外侍衛押著兩個人踉蹌而入，正是形容枯槁的林婉茹和癱軟如泥的沈修文。

林婉茹臉上的疤痕猙獰可怖，頭發散亂如鬼，被推搡著跪倒在地時，眼神里只剩對對我的怨毒。

沈修文則抖得像篩糠，頭幾乎埋進青磚縫里，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。

“林婉茹！你說！臺上那個‘杜衡’，是不是你的姐姐林昭？”

林婉茹猛地抬頭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，尖聲喊道，

“是！是她！草民愿以性命擔保，她就是林昭！她左臉有大片燒傷疤痕，是被那場火燙的！她當年沒死，她回來報仇了！她殺了右相杜衡，冒用他的身份！只為報復我們林家。”

她指著我，聲音因激動而破音，

“陛下明鑒！只要摘了她的面具，一切就都清楚了！”

沈修文也被蕭玦的眼神逼得抬起頭，囁嚅著附和，

“是……是林昭……屬下親眼看見她被鎖在繡樓，可她……她確實沒死……”

百官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臉上的面具上，連皇帝也皺起了眉，沉聲道，

“杜愛卿，既然如此，你唯有摘下面具以示清白。”

蕭玦臉上露出勝券在握的獰笑，林婉茹也瞪大了眼，等著看我身敗名裂的瞬間。

金鑾殿上的空氣仿佛凝固了。

"唰——" 半張面具應聲而落，露出的卻是一張清癯儒雅、溝壑縱橫的面容。

那是一張屬于老者的臉，眼角的皺紋里沉淀著歲月的風霜，鼻梁高挺，唇線分明，正是右相杜衡多年前在朝堂上為人熟知的模樣！

"這……這不可能！"

蕭玦失聲尖叫，仿佛看到了世間最荒謬的景象，

"假的！這一定是假的！你戴了人皮面具！林昭，你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關嗎？"

"父皇！她是假的！這張臉是畫上去的！快傳太醫！傳太醫驗看！"

皇帝也愣住了，看著那張毫無破綻的臉，眉頭緊鎖。

"傳太醫。"

老太醫們仔細驗身，

"啟稟陛下，右相肌膚紋理自然，絕無易容痕跡，亦未佩戴任何假面。" 另一位太醫也連忙附和："臣附議！右相肌膚之下血脈流轉正常，絕非偽裝！"

蕭玦如遭雷擊，踉蹌后退幾步，難以置信地看著杜衡，

"不……不可能！你明明已經死在火海里了！是我親眼看著你被燒成了灰……"

更新時間：2025-07-29 15:31:4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