汽油味刺鼻,我跪在宿舍樓后,懷里緊摟著燒得扭曲的鐵箱。月光下,
每一枚變形的勛章都在無聲控訴。爺爺?shù)摹肮埠蛧l(wèi)士”勛章熔成了焦黑的疙瘩,
那道她曾用刺刀擋下手雷留下的劃痕,如今和楊雅晴的汽油痕混在一起。
父親的一等功獎章綬帶碳化,玻璃紅星碎了一半——那是他擊斃十二名匪徒換來的。
母親的抗疫證書只剩一角燙金的國徽,背面曾寫著“等媽媽回來,給小柔做熱干面”。
哥哥的警徽被燒得卷邊,上面還沾著他被毒梟活埋前吞進肚子又剖腹取出的血跡。
姐姐“最美教師”的合影只剩半張笑臉,洪水那天,她把六個孩子推上屋頂,
自己卻被漩渦吞沒。這些勛章不是金屬,是我全家人的命。凌晨三點,
我用身上僅剩的八十塊錢打了輛車。軍區(qū)大院的哨兵看見我時,立刻端起槍:“站住!
軍事禁區(qū)禁止靠近!”我跪在大理石地面上,鐵盒里的軍功章嘩啦傾瀉而出。
二十一枚勛章在探照燈下閃閃發(fā)光,像一地的星星。
“這些還給你們…………”我嗓子啞得不成樣子,
“請把我的家人…………還給我…………”哨兵的手電筒掃過那些勛章,
突然僵在一枚刻著‘中央軍委特頒’的青銅勛章上。他臉色瞬間慘白,
對著對講機喊出的聲音都變了調:“報告!
門口有個孩子帶著姜老將軍的‘共和國衛(wèi)士’勛章!”探照燈刺眼的光線下,
更新時間:2025-07-29 09:59:4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