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爹勃然大怒,起身呵道。
慕晴兒看著我,隨意嘟囔了一句:“姐姐你干嘛啊,這都是阿寶最喜歡吃的。”
她假裝意識到失言,猛地住聲,然后挑釁的看著我。
阿寶是她身邊養(yǎng)的一只狗。
我卻已然聽到,落寞的垂下眼,“是不是阿姣不該回來,原來我只配吃狗兒的吃食。”
慕晴兒慌張擺手,“不是的,是我擔(dān)心阿姐餓了,就先拿阿福的生辰飯湊合一下。”
這話說得過去,爹爹臉色當(dāng)即緩下來,剛要開口我率先堵住:
“狗兒都可以過生辰,爹爹,可我的生辰是哪天?”
爹爹一口氣上不來,尷尬噎住。
“爹爹忘了,我和晴兒生辰一天,所以才會被抱錯。”
我眼里水霧彌漫,幾欲站不住。
娘卻不贊同的拉住我衣擺,“我知這些年我和你爹有愧于你,可你不該當(dāng)著晴兒的面說這個。”
話音剛落,慕晴兒哭著跑了出去。
“是我搶了阿姐的位置,我活該被厭棄!”
又是這招,可爹娘如臨大敵追了出去,臨走前不忘說出刺耳的話。
“晴兒只是一時沒注意,你何必這么斤斤計較。”
“再說了當(dāng)初你流放千里,吃過什么好吃的東西?現(xiàn)在有吃的就不錯了。”
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,我低頭笑出聲。
次次如此,次次都是這樣。
他們在我和她之間,永遠(yuǎn)都選擇了她。
只要是晴兒的,哪怕是一條狗也比我重要。
說不痛是假的,我平靜的內(nèi)心還是隱隱作痛。
他們離開后,只剩下我和一桌的殘羹剩飯站在一起。
這時,外面?zhèn)鱽砹艘坏滥新暋?/p>
“阿姣,你回來了?””
我看過去,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夫周寧煥。
看到臉的那一剎那,周寧煥愣住了,很快反應(yīng)過來。
“你的臉……”
我慌張轉(zhuǎn)過身擋臉,“阿煥,你來了,流放結(jié)束了,你準(zhǔn)備何時娶我。”
我被認(rèn)回侯府后,慕晴兒被貴女們嘲笑是雀占鳩巢的假鳳凰。
每當(dāng)慕晴兒傷神,周寧煥總是愧疚不已,他求我替慕晴兒解釋。
為了他,我百般容忍。
直到三年前,慕晴兒失言得罪長公主。
周寧煥光著上身背荊條跪在我門前,命人鞭笞他數(shù)百下。
他說,“都是我退婚,晴兒一時接受不了才會口出狂言得罪長公主。”
他說,“若晴兒不能平安,我此生有愧。只要你替晴兒流放,等你回來,我定不負(fù)你。”
此刻周寧煥避開我的眼神平靜道,“我和晴兒已有夫妻之實(shí),待她及笄便迎娶,除了這個,其他都可以答應(yīng)你。”
心擰成一團(tuán),我掐緊了手心,“阿煥,你答應(yīng)過我不負(fù)我的。”
“你流放后晴兒愧疚不已,我若退婚她只會活不下去的。”
周寧煥隱隱不耐。
那我呢,我怎么活下去。
我囁嚅著,終是沒問出口。
我和慕晴兒之間,被放棄的那個總是我。
見我久久不語,周寧煥擰起眉頭,“我知你受苦,回頭我會勸晴兒納你為妾,如此也不算負(fù)你。”
說罷他匆匆趕去后院,仿佛這已是對我天大的恩賜。
這之后,京城卻流言四起。
侯府千金的私密畫像被放在青樓高閣競拍。
淫詩艷詞層出不窮。
全府都在猜是正是風(fēng)口浪尖上,長公主卻突然要辦踏青宴,指明要侯府千金親手操持。
一時間眾人摸不清,卻不敢再傳流言。
當(dāng)夜像極了三年前那晚。
爹娘把我叫到祠堂,曉之以情動之以理。
“你替晴兒把踏青宴操持好,我們便不追究你做下的錯事。”
我故作不解發(fā)問,“爹娘說的錯事是指何事?”
爹欲言又止,拂袖轉(zhuǎn)身。
娘擰著眉頭,“你私自買通青樓放晴兒的私密畫像,誰人不知。”
我面色煞白的慘笑,“爹娘竟是這般想我,可我自昨日回府未曾出門,如何獲得此畫像又如何送到青樓。”
“不是你還能是誰。”
更新時間:2025-07-28 13:57:3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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