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我的眼睛落在她肚子上,湊在她耳邊,笑瞇瞇地說:“若你不說,
你的身份、你肚子里孩子的來歷,我統統都會告訴爹爹。”寒煙驟然變了臉色,
我知道那個人說對了。她叩在地上連連磕頭,把腦門都磕出血來:“青稞姐姐,我知錯了,
我真的知錯了。”“我現在不是青稞了。”娘親淡淡說道:“我叫趙明安。
”娘親改回了原名,我也改了姓,叫做趙嬋。回府后,一個小腦袋瓜從隔壁院墻上探出來,
洋洋得意地對我笑:“如何?春日宴是不是很好玩……”見到我臉頰紅腫,鬢發凌亂,
他又瞬間慌了神,氣得直跳腳:“敢動本皇子的人,不要命啦!”當今圣上膝下少有所出,
唯一的兒子是個病秧子,被寄養在晉親王府,無詔不得回宮。我搬來那日,他正滿院亂竄,
吵著要去撿落在屋頂的風箏。我在花樓是皮慣了的,三兩下就爬上了屋頂,將那風箏扔給他。
我們本就年齡相仿,一來二去,就時常湊在墻邊的狗洞處說小話。他說他沒病,
是有人想讓他生病。皇上是踩著尸山血海登基的,前朝余孽尚存,怕對他不利,
才將他送到外面養著。慕容珩告訴我,身懷有孕的女子、街邊乞討的老者,
都有可能是前朝余孽。沒想到我只一詐,寒煙就慌了。我曾多次跟著她去往別院,
也親眼見過幾個身穿黑衣的男人進了她的房子。我那好爹爹,
怪不得他如此寶貴寒煙肚中的孩子。怕是早就在做駙馬夢了吧!
外祖父聽說娘親和我受了委屈,當即就帶著一身傷入宮去:“一個四品的將軍,
家里人都死光了才讓圣上有幾分憐憫,這樣的身份,還敢讓我女兒受委屈?
”皇上果然沒罰舅舅,但也沒罰宋云晟,這事就這么過去了。娘親受了風寒,
大夫來了直嘆氣,說她懷著孩子,要知道輕重。娘親干脆地向大夫要了一包落胎藥,卻不喝,
只說日后有用。她是榮安侯府大小姐的事被大肆傳出去,人們嘴里都不干不凈。
娘親不與他們辯駁,而是沉下心來鉆研醫術。在花樓時她就常為姐妹們看病,
現在恢復了身份,更方便借閱醫書和問詢大夫。某天夜里,我聽見拍打窗子的聲音。
宋云晟不知何時爬上了我窗邊的歪脖子樹,對著我笑:“嬋兒,你好嗎?
”我一閉眼就全是他打我踢我的畫面,厲聲說:“你快走,要不然我喊人了。
”他看了我半晌才說:“我是有苦衷的,事成之后,我會用八抬大轎接你和你娘回家。
”他出征前就說過一模一樣的話,可我已經不是會被輕易哄騙的小孩子了。不久后,
聽說寒煙生了一個健康的男孩,太后高興極了,在孩子滿月這天讓他們進宮領賞。
慕容珩雖在宮外,但每隔一月就要進一次宮向皇上太后請安,這次我讓他把我也帶上。
更新時間:2025-07-25 17:55:1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