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而,我離開這里的計劃也不得不提前。
留下一封書信,我便出了沈家,到了一個人煙稀少的鎮(zhèn)子住下。
這日。
連下兩日的大雪終于停了。
我打算拉開門掃雪。
門一打開,一襲鴉青色大氅的陸景行就映入我眼簾。
“是你上馬車,還是我進去?”
我瞥了一眼他身后烏泱泱的人馬。
識相地選擇了前者。
沒多久,馬車進了一處民宅。
陸景行微涼的大手在我臉頰上摩挲。
“阿寧,你讓我好找。”
我不耐地打開他的手。
瞪他。
“陸景行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也是在這個時候,我發(fā)現(xiàn)陸景行的眼睛……沒有焦距!
“……阿寧,我錯了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經(jīng)歷過那樣的事,讓你受委屈了,你父親和繼母已經(jīng)被我下了大獄,我會讓他們生不如死。”
“我之前不該那樣對你,你怎么打我罵我都行。”
說著,陸景行扣著我的手,往他臉上打,脖頸處的血管脈搏肉眼可見地跳動。
我沒有接話,只默默地看著他。
等他打了十幾下,凝白的臉上紅腫不堪。
我的手也跟著紅了。
心中卻是舒坦了些。
強行收回了手。
“陸景行,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!”
陸景行攔腰抱住我,我拼命掙扎。
他抱得更緊。
“東亭查過了,你和沈清河不是夫妻。”
“那又怎樣?我心悅他!”
我故意刺他。
陸景行只笑,最后眼里劃過一絲水光。
“阿寧當(dāng)真心悅他?”
“嗯。”
我點頭的同時,沖他做了個鬼臉。
他的眼睛仍是一片茫然。
我呼吸一滯。
“......好。”
話落,陸景行忽地皺眉,松開我,如正常人一般大步離開了房間。
我卻看出,他左手一直握著拳。
這是他緊張時的標(biāo)志性動作。
我猜他不想讓我知道他瞎了眼。
門口候著的東亭看著我追出來。
見他要說什么。
我連忙示意他噤聲。
東亭眼中有驚詫,更多的還是喜色。
從東亭口中,我得知陸景行所中的紅蓮焚心毒已入肺腑,已經(jīng)傷及眼睛,無法再視物。
如今這是毒發(fā)了,需要泡寒池。
入了寒池好一陣,眉眼間的痛苦才散了幾分。
很快,眉眼又蹙起。
“東亭,她這次是真不要我了。”
隔了幾秒,又悶聲開口。
“不要也好,她是該往前走了,和一個將死之人在一起,也沒什么好……”
“不說話沒人當(dāng)你是啞巴!”
我沒好氣地朝他身上淋了一瓢帶冰碴的池水。
“阿寧?”
陸景行臉上一片空白。
“你你怎么在這里?”
“給你收尸。”
我翻了個大白眼給他。
約莫是沒了視力,陸景行的聽力格外靈敏。
長臂一伸,精準(zhǔn)將我拉到他身旁。
“阿寧,真的是你!”
說話間,霸道熱烈的吻已然落了下來。
......
我不禁懷疑,他這不知節(jié)制的模樣,哪像是快死了?!
狐疑地搭上他的脈,才知道他的身體的確是強弩之末。
更新時間:2025-07-25 13:55: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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