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北缺糧時,正逢國庫空虛,朝中眾大臣互相推辭,是我咬牙變賣嫁妝為將士們送去糧草,只為他能吃上一頓飽飯。
他的死訊傳來時,也是我不肯放棄,堅信他還活著,找舅舅借了人馬四處搜尋。
他嘴唇輕顫,終于明白我在說些什么,像個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來。
“我以為......那些糧草都是夏家送的。”
“晚娘說,我出征這么久,你連一封家書都沒給我寄過,所以......”
我被氣笑了。
“所以你就認為我根本不愛你,只在乎自己的榮華富貴,整日在京中享福?”
“閻逾白,你就是個豬腦子也應(yīng)該能想到,夏晚娘他爹一個小小御史,從哪兒能弄這么多糧草給你?”
“家書我寫過不少,如果沒猜錯的話應(yīng)該是被夏晚娘截胡了。”
閻逾白又哭又笑,就好似瘋魔一般。
老夫人和夏晚娘得到消息,趕來勸閻逾白。
見到他這狼狽的樣子,一向重規(guī)矩的老夫人也忍不住抱著他痛罵:
“孽障,孽障!你非要氣死我是不是?這樣一個女人,和離便和離罷,娘再給你娶個好的,你何苦來哉!”
這時她已經(jīng)忘了從前我對她的悉心照料,蒼老的瞳孔中滿是恨意。
我只覺得心寒。
縱然你千般好萬般好,只要有一處不順?biāo)男囊猓隳軐那暗暮锰幦寄ㄈァ?/p>
老夫人和閻逾白不愧是親母子。
夏晚娘心疼地給閻逾白擦拭臉上的灰塵:“閻郎,我們回去吧,要走便讓她走唄,一個不能生的女人,和離了又有誰會要她。”
不料閻逾白拂開她的手,又狠狠扇了夏晚娘一巴掌。
夏晚娘白皙細嫩的小臉?biāo)查g紅腫起來,她跌坐在地上,滿臉不可置信。
“賤人,如果不是你從中挑撥,我和念卿何至于走到這一步。”
他的眼中有徹骨的仇恨。
我輕輕嘆了口氣。
到現(xiàn)在他還是明白,錯的是他自己。
是他默許一個愛慕他的女子留在他身邊,是他給了夏晚娘可乘之機,是他娶了年少時的白月光后,又想轉(zhuǎn)頭享受被其他女子愛慕爭搶所帶來的虛榮和快感。
讓我們走到和離這一步的,從來都只有他自己。
混亂中,一輛馬車停在閻府門口。
“葉念卿,上車。”
我回頭,看見沈微明從馬車中探出腦袋。
夏御史府上的三小姐夏晚娘癡戀閻家大公子閻逾白,這件事在京城實在不算秘密。
夏晚娘愛的熱烈又高調(diào)。
只要有閻逾白出現(xiàn)的地方,必定能看見夏晚娘的身影。
到閻府堵門只為見他一面,在詩會上當(dāng)眾表明心跡......夏御史被這個女兒氣的不輕,卻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。
人人都以為閻逾白遲早會被夏晚娘感動,沒想到他轉(zhuǎn)頭求娶了我。
成婚后,閻逾白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表達過對夏晚娘的厭惡:“這種放浪形骸,毫無廉恥之心的女子,真是看一眼都作嘔。”
也曾當(dāng)著我的面斥責(zé)夏晚娘:
“我如今已然成婚,夏姑娘還這般糾纏不休,莫不是想自請為妾?夏姑娘好歹也出身官宦之家,難道一點自尊自愛之心都沒有嗎?”
更新時間:2025-07-24 21:56:4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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