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宣召進宮時,不明所以。
「薛依湉,你左腿內側是否有一塊梅花印記?」皇帝問我。
我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,就明白發生了什么。
知道這件事的,只有我、父母和貼身丫鬟小翠。
除他們之外,最后知道的一人便是重生而來的柳希正。
我上輩子和他是夫妻,他知道這個也是自然。
我家人和丫鬟小翠不會亂說,皇帝問我這件事,只可能是從柳希正嘴里得知。
柳希正說了這么隱秘的事,目的為何,昭然若揭。
我急得繡拳緊攥,指甲陷入掌心的軟肉之中,面上卻還要裝得懵懂無知,淡然自若。
「回稟陛下,草民左腿內側是有一塊梅花胎記。」
我故作無所謂地笑了一下,繼續道。
「這件事知道的人多了,給我接生的產婆以為是祥瑞,說給了鄉里聽過。」
我信口胡謅。
那位產婆已然去世,問話也問不到她頭上。
「只不過我父親低調,讓我修德,不想因為這種事讓我出名,故而蓋了下來,才沒有大肆傳播。」
「但是這不是什么秘密,只要有心人打聽一下,就會得知。」
「草民疑惑的是,這種小事怎么會傳到陛下耳朵里?」
「傳給陛下聽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,這位有心人,又有何目的?」
我三言兩語,就讓形勢反轉。
皇帝果然面上浮現出怒氣,問柳希正:
「柳愛卿,你說你與薛依湉私定終生才知道這件事,當真嗎?」
「莫不是從鄉里打聽到這件事,想要以此毀壞薛依湉的名聲吧?」
不等柳希正開口,我便面色一變,驚呼:「私定終生?!萬萬沒有這種事!」
「民女是清白的,請陛下讓人來鑒定民女的身子,便可知民女沒有說謊。」
柳希正沒有想到,他精心策劃的戲碼,會被我輕而易舉地化解。
他定了定神,開口辯解。
「陛下,薛依湉當時以身相許,臣才看到了她身上的胎記。」
「但臣堅持沒有成親,不能私相授受,并沒有碰她。」
「若以薛依湉是處子之身,來判斷臣有沒有說謊,定然會冤枉了臣。」
我知道柳希正不要臉,但沒有想到他不要臉到了這種程度。
我簡直恨不得他立即去死。
我強忍著恨意,磕了幾個響頭,哭訴。
「陛下明鑒!柳希正三番五次地糾纏民女,民女便派人查了他。」
「他在家鄉已然成親,有糟糠之妻,這樣有婚配的男人,民女又怎會委身于他?!」
說到這里,我遽然起身,痛哭流涕。
「民女被他這般敗壞名聲,已然無臉茍活!」
說罷,我朝著殿堂中的紅柱撞去。
「依湉!」
太子看到我一頭撞在柱子上,頓時又驚又怒。
我當然是做戲的,不可能真尋死。
但做戲做全套,我也是花了大力氣的,當即頭昏眼花,額頭上腫起一個大包。
太子急奔過來,摟住我的腰。
父親愛女心切,看到太子與我這般親昵,覺得不妥。
「太子殿下,將依湉交予老臣吧。」
太子戀戀不舍,心疼地將我交到父親手中。
更新時間:2025-07-24 18:44:4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