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.“怎么個(gè),生不如死?”我仰望著這個(gè)男人,喉間涌上一股腥甜。他指尖撫上我的唇角,
眼底含著些戲謔。“比如……”“讓他們,跪著看你鳳冠霞帔、母儀天下?”我呼吸一窒。
原來他是當(dāng)今皇帝裴景曜。“放肆!”安樂尖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,“哪來的狂徒,
敢——”戛然而止。我艱難轉(zhuǎn)頭。只見蕭徽面色慘白地跪在雪地里,惶恐道,“臣參見陛下。
”安樂亦縮了縮脖子,不敢吱聲。裴景曜連眼神都沒施舍給他們。直接將我打橫抱起。
我沾滿雪水的裙擺在空中劃過,剛好擦過蕭徽的臉。“穗穗!”蕭徽突然拽住我的衣角,
“陛下明鑒!臣的家事不該勞您動(dòng)手,而她則是臣的……”“你的什么?”裴景曜終于開口。
聲音冷得像淬了冰,“下堂婦?還是謀殺未遂的受害者?”蕭徽渾身發(fā)抖,砰砰磕頭,
染紅了白雪。“臣冤枉!臣方才還喂過她安胎藥!”“我竟不知,砒霜也能被稱作安胎藥。
”我啞聲打斷他。從懷中掏出一枚碎瓷片。上面殘余的粉末悠悠飄落,
在白雪上腐蝕出駭人黑斑。安樂連忙辯駁,“皇兄別聽她的,明明是這賤人要自盡,
不關(guān)蕭郎的事。”“啪!”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庭院。裴景曜收回手,
安樂臉上瞬間浮現(xiàn)紅紅的掌印。她疼得飆淚,嘴唇都咬出了血。“傳旨。”裴景曜脫下狐裘,
裹緊了我。他音色淡淡,卻讓在場眾人大氣不敢出。“即日起,穗穗入主鳳儀宮。
”我倏地瞪大眼睛。蕭徽猛地抬頭,眼中布滿血絲,“鳳儀宮?!那是,
那是皇后……”“蕭愛卿有意見?”裴景曜低頭輕嗅我的發(fā)絲。暗處,薄唇幾乎貼著我耳垂,
“配合朕。”我顫了顫。想到腹中孩兒,我好像,沒有退路了。吐蕃早已滅族,
安樂又恨我入骨。只有攀附權(quán)勢更大的裴景曜。我才有一線生機(jī)。想到這里,
我順勢依偎進(jìn)裴景曜懷中。指尖柔柔地?fù)徇^他喉結(jié),“陛下,妾身手疼。
”裴景曜安撫地吻了吻我眉心。“聽到了嗎?”“朕的愛妃,需要休息。”蕭徽面如死灰,
他跪爬起來,要來拽我。“穗穗!你容我解釋……”裴景曜卻抬腳。毫不留情地踩住他的手。
骨頭碎裂的聲音,清晰可聞。看著蕭徽痛苦的模樣。堵在我心口的那股郁氣,終于疏散了些。
“蕭大人。”我俯視著這個(gè)讓我肝腸寸斷的男人。輕笑道,“你如今,該喚我什么?
”“娘……娘娘……”蕭徽額頭青筋暴起,卻不得不重重磕頭。“臣,恭送娘娘!
”裴景曜抱著我走向龍攆時(shí),安樂瘋了一樣撲來。“賤人,你用了什么狐媚法子,
竟蠱惑了我皇兄!”我神情柔弱,往裴景曜懷中縮了縮。裴景曜頭也不回,“安樂形容粗鄙,
有辱皇家體度。”“押回公主府,非詔不得出。”安樂慘叫著被拖走。龍攆上,
裴景曜輕輕撫上我小腹。“這孩子……”我渾身一抖,下意識(shí)護(hù)住肚子。卻見他勾唇一笑,
“與朕有緣。”我目光哀求,“陛下……”“別怕。”裴景曜突然垂首,
唇瓣幾乎要貼上我的。他低低輕笑。“這孩子,就由朕來當(dāng)父親可好?”6.我坐在龍榻上,
緊張地攥著錦被。裴景曜還在批閱奏折。燭火映出他長長的睫毛,我恍然想起,
這位素有威名的帝王,不過剛剛十八歲。“陛下為什么幫我?”裴景曜筆尖未停,
“愛妃覺得呢?”我盯著他的手,語氣有些苦澀,“妾身愚鈍。”“陛下總不會(huì),
真看上我這殘花敗柳。”御筆突然折斷。裴景曜起身逼近我。他身上的龍涎香濃厚,
將我整個(gè)人籠罩起來。“朕倒不知,蕭徽把你教的如此自輕自賤。”我下意識(shí)瑟縮,
卻被他扣住后頸。裴景曜眼神深沉,輕撫我額頭被安樂打出的傷。“疼么?”我抿唇,
“早不疼了。”“可朕疼。”他突然咬住我唇瓣。聲音又啞又狠,“這里,這里,還有這里。
”灼熱的掌心撫過我的鎖骨、心口、腰窩。最終停在小腹。“都疼。”我渾身顫栗。
裴景曜突然退開,下一刻,從袖中取出一只玉鼓。我瞪大眼睛。這只鼓,
和被安樂扔了的那只,剛好是一對(duì)。裴景曜目光幽深。“當(dāng)年吐蕃來朝,宴會(huì)后殿,
有人救了剛落水的我。”“她遺落的玉鼓,朕留了整整十年。”我如遭雷擊。
十年前那個(gè)夜晚,我救的原來不是蕭徽,而是……“娘娘!”翠兒的聲音打破旖旎,
“蕭大人跪在了宮門外!”聞言,裴景曜輕笑一聲。慢條斯理地為我整好衣衫。
“愛妃可要見見?”我抿了抿唇。沉默著披上了狐裘。鳳儀宮外,蕭徽跪在宮道中央。
他憔悴了許多,官服上結(jié)著冰碴,活像條喪家犬。“穗穗……”蕭徽膝行,
拿出一張泛黃的紙,“你看,這是當(dāng)年我們的婚書。”“你說過,雪域的神見證我們的愛情。
”“穗穗,你不能離開我……”我攏了攏狐裘,居高臨下,“聽不懂。”蕭徽一愣。
隨即重重磕頭,“我錯(cuò)了。”“那砒霜是安樂逼我下的,孩子,
我們的孩子……”他希冀地看向我小腹。“孩子?”我輕笑一聲,“陛下方才剛診過,
本宮這胎穩(wěn)得很呢。”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。裴景曜伸手將我攬入懷中,
“愛妃不能在外面多待,仔細(xì)著涼。”他指尖曖昧地擦過我的后頸。
眼神卻冷冷地釘在蕭徽身上,“蕭愛卿還有事?”“陛下!”蕭徽瘋了般撕開衣襟,
露出心口猙獰的疤痕。“這是三年前臣為穗穗擋箭留下的!求您看在……”“擋箭?
”裴景曜輕笑。“可見愛妃在你身邊時(shí),過得多么水深火熱。”我不由笑了。
看著蕭徽吃癟的模樣,可真解氣。“皇兄!我不服!”一道刺耳的尖叫打破僵持。
安樂披頭散發(fā)地沖過來,她手上還纏著鎖鏈,明顯是偷跑出來的。“我和蕭郎是兩情相悅,
求皇兄給我們賜婚!”她跪在地上,卻滿是恨意地瞪著我。“我堂堂公主,才不給人做妾!
”裴景曜似笑非笑,“愛妃覺得呢?”我緩緩走到安樂面前,“公主此言有理。
”安樂剛露出得意之色,下一刻,就被我狠狠拽下發(fā)間朱釵。她疼得尖叫,
被迫匍匐在我腳邊。“本宮身為皇妃,是公主嫂嫂,也該請(qǐng)公主行個(gè)全禮才對(duì)。
”安樂拼命掙扎,卻被我按著后頸重重摁在地上。“一叩首,謝本宮饒你性命。”“二叩首,
謝陛下給你賜婚。”我踩住她想反抗的手,俯身低語。“三叩首,謝本宮腹中孩兒,
給你留個(gè)全尸。”安樂渾身發(fā)抖,崩潰大喊,“蕭郎!你就看著這賤人羞辱我?
”蕭徽面露不忍,卻礙于裴景曜,不敢妄動(dòng)。“穗穗……娘娘開恩……”“開恩?
”我看向裴景曜,“陛下,妾身記得您說過,要讓他們生不如死。”裴景曜唇角揚(yáng)起,
“既然皇妹這般情深義重,朕就準(zhǔn)了這門婚事。”“即日起安樂搬去蕭府。”他頓了頓,
“住偏院。”“至于蕭愛卿……”他意味深長,“朕要你每日寅時(shí)入宮,跪在鳳儀宮外請(qǐng)安。
”裴景曜摟過我的腰。“直到,愛妃滿意為止。”蕭徽猛地抬頭,眼中閃過痛楚。寅時(shí)入宮,
意味著他這個(gè)風(fēng)度翩翩的蕭郎,要在眾目睽睽之下,做最卑微的奴才。“怎么。
”我輕撫小腹,“蕭大人不愿意?”蕭徽眼神痛苦,聲音嘶啞,“不……臣,領(lǐng)旨。
”裴景曜將我抱起,“朕忽然想起一事。”“明日早朝,朕要當(dāng)眾宣布。
”“立愛妃之子為太子。”蕭徽如遭雷擊,癱軟在地。他死死盯著我的小腹,
更新時(shí)間:2025-06-24 17:33:4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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