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三天,整整三天。我處理好了女兒的后事,
養得白白胖胖的孩子最后變成了我懷里的一個粉色小盒子。期間,
林至言一直陪著白曈曈在醫院照顧著中毒的狗狗,甚至都沒有打來一個電話詢問。既如此,
我便回家帶走我女兒所有的東西,殺人償命,這些人我必不可能放過,總會付出代價的!
可我沒想到,當我回到三天沒回的家里時。臥室里傳來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聲音,
林至言放肆的低吼,白曈曈破碎的求饒,我站在門外,聽得一清二楚。呵!可笑,
真是太可笑了!我只是默默掏出手機錄音,隨即面不改色地敲了敲門。屋內的聲音戛然而止,
我給了他們穿衣服的時間,畢竟,我也不想平白污了我的眼睛。來開門的是白曈曈,
她應該是隨便從衣柜里拿了一件我的衣服,是我和林至言剛結婚時置辦的大紅睡袍,
如今這紅,亮的刺眼。林至言叼著桿煙倚在床頭,不耐煩地看著我,
一臉我打擾了他興致的怪罪。“女兒死了。”我靜靜地吐出四個字。
林至言先是明顯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,
等他聽清楚我說的是什么的時候卻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似的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。“明晚煙,
你又要耍什么把戲?現在連女兒的生命你都能拿來開玩笑了,你算什么母親!
”“你把樂樂放醫院了?你告訴她過幾天爸爸就去看她,
讓她好好收斂收斂自己的公主病脾氣,這樣才是爸爸喜歡的好孩子。”公主病?從小到大,
還從來沒有人說過我的樂樂有公主病,她向來乖巧懂事,做任何事都害怕麻煩別人,
沒想到最后自己的親生父親卻是這樣評價她。“煙姐,你今天怎么這么奇怪,
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?”白曈曈笑嘻嘻的捂住嘴,“哎喲!你放心好了,
我不會跟你搶言哥的,你們國內女人就是保守小氣,還是國外好。”聞言,林至言臉色一沉,
白曈曈做了個鬼臉,小聲嘟囔:“醋包!”“好了,我知道你吃曈曈的醋,我答應你,
你永遠是我的妻子行了吧?你們好好相處我就比什么都開心了,
做女人你還得跟曈曈學學大度一些。”“好啊!那我也跟曈曈妹妹好好學學,
看看怎么每天去勾搭不同的男人是吧?”“你敢!”林至言臉色漆黑,眸色森然。
我移開視線,不愿再看,我怕我會惡心得想吐。突然我看見地上甩著一些粉色的公主裙,
土豆趴在一邊。我幾步上前撈起裙子,上面滴滴答答沾滿了狗的尿跡。“不好意思啦!
土豆就喜歡這幾條裙子,我就拿給它玩一會兒。”白曈曈調皮地朝我吐吐舌頭解釋道。
我沉默的拎起樂樂最喜歡的公主裙,我記得當時還問過她,
你有這么多裙子為什么獨獨偏愛這幾條?當時女兒一臉神秘地湊過來跟我說悄悄話,
“我穿這個爸爸夸我像個小公主。”可是現在,像小公主的女兒已經沒了。算了,
我扔掉裙子,任憑它砸在地上,可能是天意吧!
或許也是女兒在天有靈她自己也不想要這些裙子了。“好了,別無理取鬧了,
正好這幾天我帶曈曈出去玩幾天看看演唱會,當時候回來給你和樂樂帶禮物就是了。
”“土豆帶著不方便,就交給你在家好好照顧它,別忘了你的罪還沒贖清。
”我提起裙子轉身而出,不欲在與他們多言。果然,林至言帶著白曈曈很快離開。
我把錄音反手發給律師,作為林至言出軌的證據之一。在女兒的兒童房,我呆呆地坐了很久。
床上還擺著她最喜歡的小豬佩奇玩偶,書桌上還有她玩過沒來得及收起來的咕卡,
墻邊靠著她最喜歡的滑板車……這時,我才有一種真切的悲傷襲來。這幾天,
我一直強撐著一口氣,不許自己倒下,如今看到摸到這些物品,我哭到幾乎不能呼吸,
仿佛千百片的玻璃碎片狠狠地扎進心臟,身體止不住的顫抖。我把這些東西全部打包好帶走,
帶著女兒離開這個“牢籠”。6待林至言回到家之后,總有一種家里空落落的感覺。
回到房間,床頭柜上赫然擺著一份離婚協議書和一枚鉆戒。那是他當年向我求婚時的戒指,
結婚多久我就一直帶在手上多久,哪怕他怕麻煩從來不帶。現在,
林至言看著面前的這兩樣東西,輕輕皺了皺眉,無奈的嘆一口氣。“煙兒又在鬧脾氣了。
”“姐姐怎么這么任性,不就是出去玩沒帶她嗎?現在居然還搞離家出走這一套了。
”“沒事兒,她走不了多久,她的工作和孩子都在這兒,況且孩子還要上學,
她不會這么不管不顧的,只是要好好哄哄了。”林至言給助理打電話,
讓他去查查我帶著孩子去了哪里。他自己則親自去了寵物醫院,看看我請了多少天的假。
“不好意思,林先生,晚煙確實已經被咱們醫院辭退了,前些日子她狀態不太好,
傷到了一條網紅狗狗,給醫院的名譽造成了很大的損失,現在都還有網友寄東西來罵她呢。
”“而且聽說她家里出了點事,她自己也不想繼續工作了。”林至言手指捏緊,
有一種不好的預感:“家里出事?出了什么事?”前臺值班的同事疑惑地看了他一眼,
才斟酌著開口:“聽說她之前請了喪假,好像是女兒去世了。
”他猛地抬頭怒吼:“你胡說什么!”小女孩好言相告卻平白無故被吼了這么一遭,
態度也不再恭敬。“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,話說您自己家事您自己都不清楚我就更不清楚了!
慢走不送!”林至言震驚地跌做在凳子上,猛然打了個寒顫。“不可能不可能,去學校!
去學校!”一路油門踩到底,林至言跌跌撞撞的下了車。可是,他迷茫的站在校門外,
他不知道他的女兒是哪個班,也不知道她女兒的老師是誰。有保安大爺見他一直在門口徘徊,
出聲詢問他找誰?“林安樂!我找林安樂!求求你幫我找找林安樂!
”林至言像終于抓到救命稻草一般,緊緊拽著大爺不肯放手。大爺見他著急,連忙幫他查詢。
“林安樂是吧?我給她班主任先打個電話問問。”林至言急得在門口踱來踱去,
不一會兒就收到了大爺怪異的打量。“你是林安樂誰啊?她班主任說她已經去世了,
她媽媽親自來辦的手續。”林至言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,只覺眼前一黑,向后栽倒過去。
7林至言做了一個夢,他夢到樂樂穿著漂亮的粉色公主裙,在他面前害羞地轉了一圈。
“爸爸爸爸,你看我,媽媽給我買的新裙子好看嗎?”“爸爸很忙,你先別來打擾爸爸工作!
”不,不是這樣的,為什么要這樣說,林至言很想讓夢里的男人住口。果然,
他看到了樂樂失望的小眼神,小手無助地捏了捏裙擺,局促地不知該說些什么。“好看,
很可愛!像小公主一樣!”林至言大聲喊叫著,樂樂好似看到飄著空中的他了,
濕漉漉的眼睛瞪大,不敢相信的反問:“真的嗎?爸爸真的覺得樂樂好看嗎?
”林至言瘋狂點頭,樂樂又開心得轉起了圈圈,“我要去告訴媽媽,爸爸夸我像個小公主啦!
”樂樂跑進了房間,他的妻子明晚煙正坐在床邊收納著孩子的新衣服,
他看見樂樂神秘的跑到媽媽耳邊說了些什么,母女兩個抱在一團笑開了花。
林至言是帶著微笑醒過來時白曈曈正貼心的拿著帕子為他擦汗。他伸手擋過,支起身子下床,
直奔女兒的兒童房。空蕩蕩的房間,除了一些家具,其他的什么都沒了。
更新時間:2025-04-27 18:23:01